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。

像是孟小鱼身上的香味，又像是萧清舟办公室原本的芬香，混在一起，分不出来。

沉默在蔓延。

“如果不是情势所迫，我和清舟应该早就结婚了，我们原本是打算那年订亲的。”

孟小鱼的声音渐渐褪去了专业包裹的稳重：“如果不是我走了，你也不会有机会接近他，还和他结了婚。”

“你不感激我吗？”

孟小鱼回过头看着我，眼中渐渐蓄起泪水。

随即又忽然轻笑起来。

“我回来，当然是为了看看白月光是不是真的那么有份量。”

“结果呢？”我问道。

但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听答案。

萧清舟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，正好看到孟小鱼来不及收起的泪水和我蹙紧的眉宇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他率先问起我。

我将文件放在桌上，正要开口。

“萧总，”孟小鱼抢先一步，声音带着不经意的委屈，“我和宁小姐说过您在开会，但是她坚持要等……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
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萧清舟。

可萧清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眼神很深，像平静的湖面，看不出底下是否藏着暗流。

我见她眼里有几分不解，又有几分懊恼。

或许她并不知道，萧清舟这几年也变了很多。

他没有立刻回答孟小鱼，只是放低了声音问我：“什么东西？”

被他这样看着，我忽然喉咙发干。

况且孟小鱼说完还在一旁看着，倒显得我像个闯入别人领地的小丑。

我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说出离婚协议四个字。

不想那么一败涂地。

“一会儿再看吧。”

然后我慌也似的逃出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，背后只传来萧轻舟清冷的声音：“你过来，把门关上。”

他会说什么呢？

会马上看离婚协议吗？

然后两人相拥庆祝，终于从我这个跋扈的千金小姐手中解脱出来？

还是会询问她在我这里受了什么委屈？

怨我欺负了他的白月光？

可再怎么，他也从我，我们家得到了他想要的，我现在放他自由，可以算是扯平了吧？

小说《迟舟渡青山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