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保镖拖回仓库，锁了整整三天，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
签证应该已经办好了，叶凡母亲把一个亿打到了国外账户，只要我离开叶凡出国就能用，我马上就可以带着弟弟离开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，我不能死在这里。

第四天，柳如烟突然来了，穿着病号服，手里拎着个金属罐，笑得得意：“林晚姐，想知道你弟的肾去哪了吗？”

我盯着她，牙齿咬得发疼。她打开金属罐，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——里面是切碎的肉糜。

“我的肾根本没事，”柳如烟凑到我耳边，声音恶毒得像蛇，“那天在纺织厂，是我自己捅了肚子假装受伤。你弟的肾啊，被我做成宠物罐头，喂我家的狗了。你看，我家狗还挺爱吃的。”

“你畜生！”我冲过去想打她，却被她身边的保镖按住。

她脸色一沉，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，清脆的响声在仓库里回荡：“给脸不要脸！你以为你弟是什么好东西？他活着，就是你跟叶凡讨价还价的***，现在死了，你连***都没了！”

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工作。

那是我偷偷拜托老周帮忙买的，录音笔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全录了下来。
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，是医院打来的。我挣扎着接起，护士的声音带着慌乱：“林**，您弟弟术后感染严重，现在已经病危了！您快来医院，晚了就......”

“不行了？”柳如烟笑出声，抢过手机对着那边喊，“死了才好！省得浪费医院的床位！”说完，她直接挂了电话，把手机摔在地上，屏幕碎成蛛网。

我推开保镖，疯了似的往医院跑。可等我冲到病房，弟弟已经没了呼吸。

他的眼睛还睁着，像是在等我。

医生说，他弥留之际，还反复喊着“姐，别为我委屈了你自己。”

“弟弟......”我扑在病床边，眼泪砸在他冰冷的脸上。

在忙弟弟的手续时，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剧痛，我眼前发黑，直接摔下楼梯。

再次醒来时，还是医院。

医生站在床边，语气沉重：“林**，您怀孕了，但是刚才摔下楼梯，孩子没保住。您要保重身体，以后......可能很难再怀孕了。”

怀孕了？我摸着平坦的小腹，眼泪又一次涌出来。

弟弟没了，孩子也没了。我在这个世界上，最后一点牵挂，也没了。

我从枕头下摸出录音笔，听了一遍录音。

柳如烟的笑声还在里面，叶凡的冷漠还在眼前。

我缓缓坐起来，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。

“叶凡，柳如烟，”我轻声说，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，“你们欠我的，我会一点一点，全部讨回来。”

我打电话给管家老周：“周叔，求你再帮我一个忙，帮我调一下叶家的监控......”

窗外的天暗了下来，我攥紧录音笔，指甲嵌进掌心。

病房门被推开，叶凡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出现。

浓郁的花香瞬间钻进鼻腔，我喉咙发紧，忍不住咳了两声，指尖泛起细密的红疹。

我对玫瑰过敏，从十五岁第一次误食玫瑰酱进医院，到后来跟他住出租屋时反复提醒，他当时还笑着把我裹进被子里，说这辈子都记着，绝不买玫瑰惹你难受。

可现在，他连这点小事都忘了。

叶凡把玫瑰往我怀里塞，见我往后退，脸上的笑淡了些。

“晚晚，我知道你最近闹脾气，但柳如烟刚做完肾移植，身子弱，你多让着她。你妈妈当年把你亲手交给我时说什么？她说‘叶凡，以后你就是晚晚最亲近的人’，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你好？”

“为了我好？”我捏着骨灰盒的手微微发抖，“为了我好，就摘走阿辰的肾？”

叶凡皱起眉：“你怎么还提这个？柳如烟是受害者，阿辰的医药费还得靠叶家，你要是再闹，我立马停了他的治疗，你想让他死，是不是？”

他还不知道，林辰已经死了。死在他为柳如烟“讨公道”的那一天。

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脸，突然觉得喉咙里的痒意变成了刺，扎得人喘不过气。

我把抱紧骨灰盒：“好，我不闹。”

叶凡以为我妥协了，脸色缓和下来，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：“这才对。明天有个拍卖会，带你去散散心，顺便给柳如烟挑几件首饰，你们好好相处。”

我没说话，看着病房一角的行李箱，拍卖会结束，我就该彻底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