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，吹过市动物园的铁栅栏，把***馆里阿斑温和的呼噜声送得很远。乐乐背着张阿姨刚给她收拾的小书包，里面塞着几件换洗衣物、一包小鱼干（给小橘的），还有一张镶在塑料框里的照片——是她和阿斑的合影，照片里她蹲在铁网外，阿斑把头凑过来，耳朵耷拉着，看起来特别温顺。

“张阿姨，我会经常来看你的。”乐乐抱着张阿姨的腰，脸埋在她的围裙上——围裙上还沾着面粉，是早上给她做馒头时蹭的。

张阿姨摸了摸乐乐的头，眼眶有点红：“傻孩子，阿姨也会去看你的，你要是想阿斑了，随时跟阿姨说，阿姨给你拍视频。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，塞进乐乐手里，“这是阿姨去庙里求的，保你平平安安的。”

乐乐握紧平安符，冰凉的玉石贴着掌心，心里暖暖的。她走到铁网边，对着里面的阿斑挥挥手：“阿斑，我要跟爸爸回家啦，周末我就来看你，给你带苹果。”

阿斑慢慢走到铁网边，用头蹭了蹭乐乐的手，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了——乐乐知道，它是在跟自己说“再见，要好好的”。

李砚舟站在不远处，看着这一幕，心里软得像浸了温水。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，里面装着刚从超市买的草莓蛋糕——早上乐乐说想吃，他特意绕路去买的，还让店员多放了一层奶油。

“乐乐，该走了，再晚路上就堵车了。”李砚舟走过去，轻轻拉了拉乐乐的衣角，“周末我们再来，好不好？”

乐乐点点头，最后看了一眼阿斑和张阿姨，才跟着李砚舟往门口走。张阿姨站在原地，看着他们的背影，直到再也看不见，才抹了抹眼泪——这孩子终于有个家了，她打心底里为乐乐高兴。

坐进车里，乐乐把平安符挂在书包拉链上，又把和阿斑的照片放在腿上，小心翼翼地护着。李砚舟把草莓蛋糕放在副驾的储物格里，笑着问：“乐乐，想不想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
“想！”乐乐的眼睛亮了起来，“爸爸，咱们家有阳台吗？我想给小橘留个位置，让它偶尔来住。”

“有阳台，”李砚舟发动车子，“阳台还挺大的，我们可以给小橘搭个小窝，再种点小花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！”乐乐兴奋地拍了拍手，又想起什么，小声问，“爸爸，咱们家有我的房间吗？还是我跟你睡一个房间呀？”

李砚舟心里一软——这孩子以前在动物园，要么跟张阿姨挤在员工宿舍的小床上，要么自己睡在值班室的沙发上，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房间。他认真地说：“有你的房间，爸爸上周特意给你买了小床，还有卡通图案的被子，你肯定喜欢。”

乐乐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，小手紧紧攥着照片，眼睛盯着窗外——她开始想象自己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，被子上是不是有小兔子，书桌上能不能放她的动物画册，阳台的小窝里能不能给小橘铺软软的垫子。

车子穿过市中心的街道，傍晚的车流有点多，李砚舟开得很慢。乐乐看着窗外的商店，突然指着一家玩具店说：“爸爸，你看！那个小熊好可爱！”

李砚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，玩具店橱窗里摆着一个棕色的泰迪熊，怀里抱着一颗爱心。他笑着问：“乐乐想要吗？咱们明天来买，好不好？”

乐乐赶紧摇摇头：“不用啦爸爸，我有阿斑的照片就够了，而且咱们还要攒钱买房子呢，不能乱花钱。”

李砚舟心里一酸——这孩子才六岁，就知道替家里着想，以前肯定受了不少苦。他伸出手，摸了摸乐乐的头：“没关系，买小熊的钱还是有的，爸爸想给你买，就当是欢迎你回家的礼物。”

乐乐低下头，小声说：“谢谢爸爸。”眼睛里却闪着光——她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玩具熊，以前看到其他小朋友抱着玩具熊，她都只能远远地看。

大概过了四十分钟，车子停在了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。小区门口有一棵老槐树，枝叶茂盛，遮住了大半条路。李砚舟拎着草莓蛋糕和乐乐的书包，牵着乐乐的手走进小区：“咱们家在三楼，有点高，乐乐要是走不动了，爸爸背你。”

“我能走！”乐乐挺直小腰板，一步一步地跟着李砚舟爬楼梯。楼梯间里贴着几张小广告，墙壁有点发黄，但很干净，没有垃圾。

走到三楼，李砚舟掏出钥匙打开门——门“咔嗒”一声开了，一股淡淡的肥皂味飘了出来。乐乐跟着李砚舟走进屋里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
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，客厅不大，但收拾得很整洁。沙发是浅灰色的，上面放着一个蓝色的靠垫；茶几上摆着一盆小小的绿萝，叶子绿油油的；墙上挂着一张世界地图，还有几张李砚舟穿警服的照片。

“这是客厅，”李砚舟牵着乐乐的手，一一介绍，“这边是厨房，以后爸爸就在这里给你做早饭；那边是卫生间，我给你买了新的牙刷和毛巾，是粉色的，你肯定喜欢。”

乐乐的眼睛里满是好奇，她走到厨房门口，看到橱柜上摆着一个新的小盘子，上面印着小兔子；卫生间里，粉色的牙刷和毛巾挂在专门的挂钩上，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塑料盆，是给她洗脸用的。

“爸爸，我的房间在哪里呀？”乐乐忍不住问，声音里带着期待。

李砚舟笑着把她带到一间小房间门口，推开房门：“你看，这是你的房间。”

乐乐走进房间，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——房间里摆着一张白色的小床，被子是粉色的，上面印着小兔子和胡萝卜；床头有一个小小的书桌，书桌上放着一盏***的小台灯，还有几本儿童绘本；墙上贴着几张卡通贴纸，是小熊和小猫咪；窗户旁边有一个小小的书架，上面已经放了几本动物百科全书。

“这……这是我的房间吗？”乐乐不敢相信地问，小手轻轻摸了摸粉色的被子，软乎乎的，特别舒服。

“是你的房间，”李砚舟走过来，蹲下身看着她，“爸爸上周休息的时候，特意去买的这些，你要是不喜欢，咱们再换，好不好？”

乐乐摇摇头，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，不是难过，是开心。她扑进李砚舟怀里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：“我喜欢！谢谢爸爸！我终于有自己的房间了！”

李砚舟抱着乐乐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心里满是满足。以前这个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，冷冰冰的，现在有了乐乐，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家的样子。

“好了，不哭了，”李砚舟帮乐乐擦了擦眼泪，“咱们先吃草莓蛋糕，然后爸爸给你做晚饭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！”乐乐点点头，跟着李砚舟走到客厅。李砚舟把草莓蛋糕放在茶几上，打开盒子——粉色的蛋糕上铺满了新鲜的草莓，还挤了白色的奶油花，看起来特别好吃。

“爸爸，你也吃。”乐乐拿起叉子，叉了一块草莓递给李砚舟。

李砚舟张嘴吃掉，心里甜甜的：“乐乐也吃，多吃点，长高高。”

乐乐开心地吃着蛋糕，奶油沾到了嘴角，像长了个小胡子。李砚舟拿出纸巾，轻轻帮她擦掉，笑着说：“慢点吃，没人跟你抢。”

吃完蛋糕，李砚舟去厨房做饭，乐乐也跟了进去，非要帮忙。她站在小凳子上，帮李砚舟剥蒜——蒜皮粘在手上，她剥得满脸通红，却还是很认真。

“爸爸，我剥好啦！”乐乐把剥好的蒜递给李砚舟，小手心里还沾着蒜汁。

李砚舟接过蒜，笑着说：“乐乐真棒，会帮爸爸干活了。”他拿出一个小番茄，递给乐乐：“奖励你的，甜的。”

乐乐接过小番茄，咬了一口，甜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。她看着李砚舟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，突然觉得，这就是家的感觉——有爸爸，有好吃的，有属于自己的房间，还有好多好多的爱。

晚饭做了番茄炒蛋、清蒸鱼，还有一个青菜豆腐汤，都是乐乐喜欢吃的。乐乐坐在餐桌前，大口大口地吃着，还时不时给李砚舟夹菜：“爸爸，这个鱼好吃，你也吃。”

李砚舟看着乐乐吃得开心，自己也觉得饭菜香了不少。以前他一个人吃饭，总是随便对付一口，现在有了乐乐，连做饭都觉得有了动力。

吃完晚饭，乐乐主动帮李砚舟收拾碗筷，虽然动作有点慢，但很认真。李砚舟在旁边看着，心里暖暖的——这孩子真的很懂事，一点都不让人省心。

晚上八点多，李砚舟给乐乐洗澡。卫生间里放了一个小小的塑料澡盆，里面装满了温水，还放了几个小黄鸭玩具。乐乐在澡盆里玩得不亦乐乎，小黄鸭在水里漂来漂去，她的笑声在卫生间里回荡。

洗完澡，李砚舟给乐乐穿上新的睡衣——是浅蓝色的，上面印着小海豚。他把乐乐抱到床上，拿出一本儿童绘本，坐在床边给她讲故事。

“从前，有一只小猫咪，它很喜欢帮助别人……”李砚舟的声音很温和，像催眠曲一样。乐乐靠在他的怀里，听着故事，眼睛慢慢闭上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李砚舟轻轻把乐乐放在枕头上，盖好被子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：“晚安，乐乐。”

他走出房间，轻轻带上门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拿出手机——他给张阿姨发了条消息，说乐乐已经睡着了，很适应新家，让她放心。然后他又打开收养手续的资料，仔细看着——明天他要去民政局咨询一下，尽快把收养手续办下来，让乐乐真正成为他的女儿。
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，照在客厅的地板上，形成一片淡淡的光影。李砚舟看着乐乐房间的方向，心里满是期待——他知道，以后的生活不会再孤单了，有乐乐在，这个家会越来越温暖。

第二天早上，乐乐是被阳光叫醒的。她睁开眼睛，看到粉色的被子和小兔子图案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新家了。她开心地从床上跳下来，跑到客厅——李砚舟已经做好了早餐，有牛奶、鸡蛋，还有小馒头。

“爸爸，早上好！”乐乐扑进李砚舟怀里。

“早上好，乐乐，”李砚舟摸了摸她的头，“快洗手吃饭，吃完咱们去办一件重要的事。”

“什么重要的事呀？”乐乐好奇地问。

“去民政局咨询收养手续，”李砚舟认真地说，“等手续办好了，乐乐就正式是爸爸的女儿了，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。”

乐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，用力点头：“好！我要跟爸爸成为真正的一家人！”

吃完早餐，李砚舟牵着乐乐的手走出家门。阳光正好，洒在他们身上，暖暖的。乐乐看着身边的李砚舟，心里暗暗发誓：以后一定要好好听话，帮爸爸查案子，帮爸爸做家务，再也不让爸爸担心了。

他们不知道，在未来的日子里，还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他们，还有更多的动物朋友会帮助他们，但此刻，他们只知道，他们是一家人，会永远在一起，互相陪伴，互相守护。

车子往民政局的方向开去，乐乐坐在副驾上，手里紧紧攥着张阿姨给的平安符，眼睛盯着窗外——她的新生活，才刚刚开始。

小说《凶案现场懂兽语，我成为警局团宠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