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婚？”

顾明哲的身体猛地一震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他抬起头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错愕和慌乱。

“沈念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我看着他，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，“我不仅要离婚，我还要你，净身出户。”

“净身出户？”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冷笑一声，“沈念，你凭什么？这三年来，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，你看不见吗？我当上院长，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，不是你沈家！”

“你的能力？”我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，“顾明哲，你是不是忘了，三年前，是谁把你从一个快要被排挤出科室的小医生，一路扶持到今天的位置？是谁在你评职称的时候，动用关系为你打通了所有关节？是谁在你竞选院长的时候，给你那几个最大的竞争对手送去了无法拒绝的‘大礼’？”
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。

顾明哲的脸色由白转青，再由青转红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

因为，我说的都是事实。

“没有我沈家，你顾明哲算个什么东西？你现在拥有的一切，你的地位，你的名声，你的荣誉，哪一样不是靠着我沈念才得来的？”

我掀开被子，缓缓走到他面前，仰头看着他，目光如刀。

“你利用我，利用沈家，为你自己铺路，为你那个白月光的研究项目输血。你把我当成一个傻子，一个工具，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踏脚石。”

“现在，我这个工具不想干了。我要收回我给你的一切，有错吗？”

顾明哲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，他死死地瞪着我，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
“沈念，你不能这么做！”他抓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，“科研项目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，婉婉她……她等不了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