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赵小柴,一个靠着边境一座荒山,养着三百只鸡,活得比鸡还糙的女人。
我人生的信条有三条。
第一,人会骗你,但银子不会。
第二,男人会跑,但咯咯哒的母鸡,每天都会给你下蛋。
第三,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,不是什么丝竹管弦,而是铜板掉进钱罐子里的脆响。
我爹,是这座边城雁门关的一个小小百户长,手底下管着一百来号糙汉。他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出息,就是把算盘珠子拨得比谁都响。
我深以为然。
三年前的那个冬天,雪下得能埋了半个人。我进山给我那三百只宝贝疙瘩刨食,结果食没刨到,刨出来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。
他倒在雪堆里,穿着一身破烂的单衣,脸冻得青紫,嘴唇都裂开了。但就算这样,也挡不住那张脸。怎么说呢,就好像……我那只最漂亮的芦花大公鸡,还是落了难的那种,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悯,想薅一把毛。
我蹲下身,探了探他的鼻息,还有气。
我赵小柴,不是什么善男信女。救人这事,费力不讨好,还可能惹麻烦。
我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雪,准备走人。
结果那家伙,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竟然伸出手,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踝。
他的手,冰得像铁块。
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他的声音,气若游丝,但那双眼睛,却亮得惊人。像两颗被雪洗过的黑曜石。
我低头看着他,心里飞快地拨着算盘。
救他,得费药材,得费粮食。万一救不活,还得费力气挖个坑埋了。亏本买卖。
可万一救活了呢?
这么俊的一张脸,这么好的身板,用来劈柴、挑水、喂鸡,岂不是美滋滋?
我赵小柴,从不做亏本买卖。
“救你可以,”我蹲下身,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,又摸出一个小墨锭,在嘴里哈了口气,开始磨,“先说好,诊金三钱银子,药费二钱,伙食费另算。你要是没钱,就给我打工还债。一天算你二十文,什么时候还清,什么时候走人。同意呢,你就眨眨眼。”
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茫然,但还是虚弱地眨了眨。
“口说无凭,得立字据。”我把草纸铺在他胸口,抓起他的手指,在自己磨出的墨汁里蘸了蘸,按了个手印。
看着那黑乎乎的指印,我满意地笑了。
行了,这下稳了。
我把他拖回了我那个四面漏风的茅草屋。
他发了三天高烧,说了三天胡话。什么“殿下”、“叛徒”、“快跑”,我一个字也听不懂。我只知道,我那三钱银子买的退烧药,像流水一样灌了下去。
我的心,在滴血。
好在,第四天,他醒了。
“我……这是在哪?”他看着茅草屋顶,眼神依旧茫然。
“我家。你欠我五两银子外加三天伙食费的地方。”我端着一碗米汤,没好气地说。
他挣扎着想坐起来,扯动了身上的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你叫什么?家住哪?怎么会倒在雪地里?”我盘问道。
他摇了摇头,眼神里一片空洞:“我……不记得了。”
好家伙,失忆。
这戏文里的烂俗桥段,竟然让我给遇上了。
我眯着眼打量他。这小子,不会是故意装失忆,想赖账吧?
“不记得了?”我把手里的碗重重一放,“行啊。反正欠条你已经按了手印。从今天起,你就叫‘阿九’吧,我初九捡到你的。你就留在我这,劈柴喂鸡挑水,什么时候还清了债,你想起你是谁,再滚蛋。”
他看着我,半晌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就这样,我那简陋的茅草屋,多了一个叫阿九的男人。
一个长得比天仙还俊,干活比猪还笨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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