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青离盯着纪笙发来的消息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迟迟没有回复。
纪笙一直不清楚她的地下男友就是纪霆琛，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，一直没有告诉纪笙。
最终，她轻点屏幕，只回了一个简单的。
然后下一秒迅速切出聊天框，点开了朋友圈。
刚刚发的那条动态的点赞和评论还在不断增加，大多是她的朋友的调侃和祝福。
顾青离盯着那条动态看了几秒，忽然点开设置，将朋友圈权限重新调整——禁止纪霆琛查看。
做完这个动作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她到底在干什么？
不想让他看见？还是不敢让他看见？
可是明明如今她已经得偿所愿，和赵瑜复合，为什么却迟迟不敢和纪霆琛提分手。
她这样对得起赵瑜吗？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，闷得发疼。
顾青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干脆拨通了朋友的电话。
“出来喝酒，老地方。”
半小时后，她推开酒吧包厢的门，震耳的音乐声瞬间淹没思绪。
烟雾缭绕中，几个熟悉的面孔朝她招手，而最让她意外的，是坐在人群中央的纪笙。
她脑子有些混乱，忘记了他们圈子相同，朋友在接到她的通知时一定顺嘴叫上了纪笙。
“青离姐！”
纪笙笑嘻嘻地凑过来，一把揽住她的肩膀。
“怎么突然组局？是不是复合了太高兴，想庆祝一下？”
顾青离身体一僵，勉强扯了扯嘴角。
“……嗯。”
看着纪笙这张和纪霆琛相似的脸，她下意识掏出手机，指尖在通讯录上滑动，直到停在“纪霆琛”的名字上。
——她想见他。
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，顾青离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“青离姐？”
纪笙疑惑地凑过来。
“你看什么呢？”
顾青离迅速锁屏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，将手机塞回口袋。
“没什么。”
纪笙也没在意，顺手给她倒了杯酒，语气难得正经。
“说真的，你和赵瑜纠缠这么多年，现在终于复合了，兄弟替你高兴。不过……”
“你那个地下男友怎么办？突然被分手，人家肯定很难过吧？”
“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好好补偿一下人家，别寒了人家的心，最后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顾青离握酒杯的手猛地收紧，指节泛白。
“真的会……很难过吗？”
她声音沙哑，像是问纪笙，又像是问自己。
“那当然啊！”
纪笙瞪大眼睛。
“女孩子心思都很细腻的，我虽然没谈过恋爱，但我有哥哥啊，谁能有我了解女人？他就跟我说过断崖式分手最伤人。”
顾青离僵在原地，喉咙发紧。
——纪霆琛现在……是不是也很难过？
她忽然想起他拿着行李，最后看她的眼神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，好像她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样。
“记住了青离姐，还是按我说的，好好补偿一下人家。”
纪笙拍了拍她的肩。
“毕竟是你对不起他。”
“而且虽然不知道你的地下男友是谁，但应该也是我们这个阶层的，你别搞急了，最后人家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。”
顾青离仰头将酒一饮而尽，烈酒灼烧着喉咙，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