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炀压着火的挂了电话。
他一直以为桑钿从医院离开后就回了原公馆。
他在医院守了慕青一晚上没吃饭,她回去后一定会做好温热的早餐给他送过来。
家里的保镖却说,她不但用花瓶砸破了他的头,抢了家里的车,居然到现在还没回去!
他打她手机打不通,却收到了船票核销的短信提醒!
她一个人来游轮上干什么?
难道是故意把他引过来,想要跟他在游轮上过订婚两周年?
肯定是这样!
因为除此之外,他还查到她居然去男装店买了套西装?
而且那套西装居然还是平价款!
他的西装都是慕青把尺码送去店里,量体裁衣的定制款。
什么时候穿过这种廉价的给平价款了?
就算她给他,他也不会穿的!
慕青都重伤躺在医院了,她居然还在这争风吃醋!
原炀懊恼的攥着手机朝这边走过来时,在客气的跟周显琮打了个招呼后,他意外小舅舅居然也在?
当看到他怀里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时,原炀心里不禁暗自意外。
小舅舅居然还带了个女人?
凉风吹着桑钿的后背,感受到那道落在后背上的揣测目光,她把头埋进梅霁寒怀里。
“好冷。”
被海风吹起的发丝划过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,略过一丝娇柔的痒意。
那姿态在旁人看来,像极了一只跟主人撒娇的猫。
“小舅舅,这位是?”
不知道为什么,梅霁寒怀里那个穿着玲珑有致的旗袍的女人,让原炀莫名觉得有点眼熟。
甚至熟到会让他觉得......是桑钿?
但是桑钿思想保守,根本不会穿这么性感勾人的旗袍。
一定是他想多了!
桑钿以为,刚才梅霁寒没有冷酷的推开她,所有人就自动默认了她是他的女人。
这会他就更不会推开她,说这是自己甥媳妇的话。
然而下一刻她却蓦地心底一凉。
梅霁寒竟毫不留情的扯开了她环在他腰上的手。
就在桑钿以为,他会把她直接丢给原炀时——
却没成想梅霁寒解开身上的外套,大手包住她的后脑,霸道的把她整个人扣进怀里。
隔着薄薄的衬衫,男人结实的身体带着炙热的体温传过来。
沉香的清冷禁欲,与强有力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。
被海风吹的有些头晕的桑钿也不知道怎么的,竟莫名想起梦里那副结实有力的身体......
“有外套**,还知道冷?”
男人没理会原炀,手臂却把怀里的人圈的密不透风。
原炀清了清嗓子,皱着眉头的低声道,
“小舅舅,桑钿不见了。你有没有在船上见到她?”
梅霁寒抬眼看过来,冷冽的眼神让原炀心头微微一颤,
“在你和那个女保镖连搂带抱,不顾梅家脸面的上了新闻头条的时候,你就没想过她会不见?”
原炀下意识的解释,
“慕青她是为了替我挡子弹才受的伤,她一个女孩子......”
“在我眼里,保镖没有男女之分,只有职责所在和不中用的废物两种!
别说是受伤,就算是她替你死了,那也是应该的!
若是她没能保护好你,那么你身上哪里受了伤,就从她身上十倍的罚回来!”
梅霁寒那句轻飘飘的‘死了就死了’的口吻,仿佛在说一条狗。
面对男人冷桎强大的气场,原炀一句话都不敢辩驳。
“滚。”
在原炀赶紧去别处找时,周显琮看了眼之前调戏桑钿的男人,
“这个人梅爷想让我怎么处置?”
梅霁寒一脸冷酷,
“打断手,丢下船。”
揽着桑钿一回到游轮的总统套房,男人便松开了手。
“桑**和原炀吵架了,就找我报复他?”
梅霁寒脱了外套随手丢进垃圾桶,兀自倒了杯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一身的矜贵疏冷,让刚才两人身体相拥的那点暖意,荡然无存。
“我是你们游戏中的一环?”
房间只开了气氛灯。
男人身上的压迫感,却显得这偌大的套房逼仄不已。
她要不是喝酒壮胆,就算她有十个胆子,也不敢当众抱着他不撒手。
“原炀和沈慕青给暧昧不清的关系,我已经受够了。今天我是特地来找梅爷的。”
桑钿走进房间后,把门落了锁。
梅霁寒眯起眼睛,突然明白过来的低笑一声,眼神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桑**,我没有往别人碗里伸筷子的习惯。”
“我和原炀分手了。”
桑钿的主动解释,让男人眼底的哂笑更浓,
“抱歉,我有洁癖。对别人吃剩的饭没有兴趣。”
“虽然我和原炀订婚后就搬去了原公馆,但他一直没有碰过我。”
桑钿说完深吸一口气,大胆的坐在他的腿上,
“梅爷要是不信的话,可以验身。”
旗袍大腿处的开叉,露出一大片如雪的肌肤,禁忌又诱惑。
梅霁寒身影未动,墨眸薄凉的看向怀里的人,
“送上门的东西,通常没有好货。
我梅霁寒只对世间独一无二人的稀有品感兴趣。”
就在他扣住她的手腕,想要把她扯起来前,桑钿手指穿过男人手腕上戴着的那串凤眼菩提,淡粉色的指尖大胆的挑起手串的绳子,
“梅爷就算对女人不感兴趣,但一定想要长命百岁。
要是真对那个传言不信的话,也不会戴着这串庇佑的佛珠不离身了。
只是这佛珠护不住梅爷,但我这的极阴体质可以。”
“对女人不感兴趣?”
梅霁寒扬眉。
桑钿镇定的解释道,
“我的意思是梅爷见多识广,一般的女人肯定入不了你的眼。
而以原炀的性格,离开他的女人,整个南港都不会有男人敢要。
与其像个商品一样被我养母送给其他男人,我更愿意自己挑一个男人。
只要能留在梅爷身边,不管是当情人,还是生个孩子,我都愿意。”
只有留在梅霁寒身边,才能查出小澄的真正死因!
屋里开着窗,海上的夜风凉得桑钿忍不住抽了下鼻子。
“感冒还没好?”
梅霁寒皱眉。
桑钿怕他以为自己会传染给他,连忙道,
“已经好了。”
说完,她就没忍住的打了个喷嚏。
梅霁寒哼了一声,
“你的身体倒是比你的嘴诚实。”
说着他沉下眸光,
“去洗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