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嘻嘻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9-30 22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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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一点的风裹着寒气,刮在脸上像小刀子。乐乐缩在张阿姨的电动车后座,双臂紧紧搂着张阿姨的腰,脸贴在她温暖的后背,还能闻到洗衣粉的淡香——这味道让她慌乱的心稍微定了点。电动车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,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,像跟着他们跑的黑袋子。

“快到了,乐乐,再忍忍。”张阿姨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飘,她腾出一只手,往后摸了摸乐乐的头,“别害怕,到了警局就安全了。”

乐乐点点头,把脸埋得更深。刚才在后山池塘边,老王手里的手电筒光像刺人的针,他一步步走近时,她以为自己要完蛋了——直到张阿姨的声音突然传来:“王园长!你大半夜在这儿干嘛?”

老王的脚步顿住,回头看到张阿姨,脸色一下子变了,刚才的凶劲没了,反而有点慌:“我……我出来巡查,看看后山有没有异常。”

“巡查?”张阿姨走过去,把乐乐拉到自己身后,眼神冷下来,“巡查需要带个黑袋子?还往池塘里扔东西?”

老王的手不自觉地往身后藏,嘴硬道:“你胡说什么!我没扔东西!”

“是不是胡说,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张阿姨拉着乐乐的手,“乐乐,咱们走,去警局说。”

老王一听“警局”,脸更白了,伸手想拦:“别啊张姐,这点小事没必要去警局吧?小孩子看错了也正常……”

张阿姨没理他,拉着乐乐就往宿舍走,收拾了乐乐的几件衣服,骑着电动车往警局赶。一路上,乐乐没敢说话,脑子里全是老王扔袋子时的样子——黑色的袋子沉进水里时,那“咚”的一声,好像还在耳朵里响。

电动车停在市***门口时,乐乐抬头看见亮着“值班***”灯牌的窗口,心里还是发慌。张阿姨牵着她的手,推开玻璃门,一股暖气扑面而来,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

“同志,我们要报警。”张阿姨的声音很坚定,把乐乐往身边拉了拉。

值班台前坐着个穿警服的叔叔,大概三十多岁,脸上带着倦意,正在翻一本台账。他抬起头,看到张阿姨和瘦小的乐乐,愣了一下:“报警?怎么了这是?大半夜的。”

“是这样,”张阿姨把乐乐往前带了带,“这孩子在动物园看到有人往后山池塘里扔可疑的黑袋子,扔袋子的人是动物园的园长,还威胁这孩子……我们觉得事情不简单,想跟你们说说。”

***叔叔皱起眉头,目光落在乐乐身上,语气放缓了点:“小朋友,你叫什么名字?你真的看到园长扔袋子了?”

乐乐攥着张阿姨的衣角,手指都发白了。她抬头看了看***叔叔,又低下头,声音有点发颤:“我叫王乐乐……我看到了……王园长,他把黑色的袋子沉到后山的池塘里了,他的腿是瘸的,身上还有烟味……”

“瘸腿?烟味?”***叔叔拿出个笔记本,笔尖顿了顿,“袋子里装的什么你知道吗?”

乐乐摇摇头,眼泪差点掉下来:“我不知道……但***阿斑跟我说,那个袋子臭烘烘的,是个男人拖着去的,也是瘸腿……”

“***?”***叔叔愣了,笔停在纸上,“小朋友,你说***跟你说话?”

乐乐的脸一下子红了,赶紧补充:“我……我能听懂动物说话……阿斑是动物园的***,它昨晚跟我说,看到有人拖黑袋子去池塘,今天晚上我就看到王园长扔袋子了,跟阿斑说的一样……”

***叔叔的表情有点复杂,看了看乐乐,又看了看张阿姨,嘴角动了动,好像想说什么,又忍住了。张阿姨赶紧接过话:“同志,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离谱,但乐乐这孩子从不说谎。她从小在动物园长大,确实能跟动物亲近,有时候动物的反应,她比我们这些大人还清楚。而且王园长刚才的样子很可疑,我们真的担心袋子里装的是不好的东西。”

***叔叔叹了口气,把笔记本合上,站起身:“这样吧,你们先坐会儿,我给刑侦队打个电话。这种涉及可疑物品的事,得他们来处理。”

他走到旁边的电话亭,拨了个号码,压低声音说了几句。乐乐坐在长椅上,小手攥着张阿姨的手,眼睛盯着值班室的地板——她能感觉到***叔叔刚才的怀疑,心里有点难过,又有点怕:万一他们都不信自己,怎么办?

大概过了二十分钟,外面传来警车的声音,“呜哇呜哇”的,在安静的夜里特别响。乐乐抬起头,看到两个穿警服的人走进来,前面那个很高,比王园长还高,肩很宽,警服穿在他身上特别精神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眼睛很亮,看人的时候很认真。

“李队,就是她们俩报的警。”值班***迎上去,指了指张阿姨和乐乐。

被叫做“李队”的警察点点头,走到张阿姨和乐乐面前,蹲下身——他蹲下来的时候,乐乐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了,心里的害怕少了点。他的声音很沉,却不凶:“小朋友,你叫王乐乐是吗?刚才听值班同志说,你看到有人往池塘里扔黑袋子?”

乐乐点点头,手指还是攥着衣角:“是……是王园长,动物园的园长。他把袋子沉到后山的池塘里了,那个池塘以前养天鹅的,现在荒了。”

“你能跟叔叔说说具体情况吗?比如他什么时候扔的,袋子有多大,还有你说的‘***跟你说话’,是怎么回事?”李队的目光很温和,没有一点怀疑的样子,这让乐乐稍微放松了点。

乐乐深吸了口气,慢慢说起来:“昨晚十一点多,我听到***阿斑在哭,它跟我说‘有黑袋子,臭烘烘的,瘸腿男人拖去池塘了’。今天晚上我又听到阿斑哭,就去看它,然后看到王园长往后山走,我就跟上去了……他手里拿着黑袋子,很重,走几步就喘气,右腿一拐一拐的,身上有烟味。他把袋子放进池塘,沉下去了,我想看看,他就回来了,还拿手电筒照我……”

她说得有点乱,偶尔会停顿,张阿姨在旁边帮她补充:“王园长的右腿确实有点瘸,去年冬天摔过一跤,一直没好利索。他平时烟瘾很大,身上总带着烟味。后山的池塘我们去过,水很深,还有浮萍,扔了东西确实不容易发现。”

李队认真听着,时不时点头,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记着,字迹很工整。他问乐乐:“阿斑还跟你说别的了吗?比如袋子沉下去的时候,有没有什么声音,或者那个男人有没有说过话?”

乐乐闭上眼睛想了想,阿斑的声音又在耳朵里响起来:“它说……袋子沉下去的时候,有‘咚’的一声,还说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,好像很生气……”

“骂骂咧咧?”李队皱了下眉,“你还记得大概说什么吗?”

乐乐摇摇头:“阿斑没听清,它离得远,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。”

李队点点头,站起身,对张阿姨说:“麻烦你们跟我们去一趟动物园后山,指认一下现场。另外,我们需要跟那位王园长了解情况。”

张阿姨赶紧点头:“好,我们跟你们去。”

李队又看向乐乐,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,是橘子味的,包装纸亮晶晶的:“乐乐,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?路上要是害怕,就跟叔叔说。”

乐乐看着那颗糖,又看了看李队的眼睛——他的眼睛里没有怀疑,只有认真。她接过糖,小声说:“好。”

坐警车去动物园的路上,乐乐把糖攥在手里,没舍得吃。车窗外的街道很静,只有路灯和警车的灯在闪。李队坐在她旁边,没说话,偶尔会看她一眼,好像怕她害怕。

“乐乐,”李队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你平时经常跟阿斑说话吗?它还跟你说过别的事吗?”

乐乐点点头:“嗯,阿斑是动物园最老的***,我经常跟它说我的事,它也跟我说动物园里的事,比如哪只孔雀抢它的苹果,哪只猴子又调皮了……”

“那它有没有跟你说过,以前有没有人往池塘里扔东西?”

乐乐想了想:“没有……它说以前池塘里有天鹅,没人敢靠近,后来天鹅走了,就很少有人去了,只有偶尔有游客迷路过去。”

李队没再问,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。乐乐把脸贴在车窗上,心里还是有点慌——不知道去了后山能不能找到那个袋子,也不知道王园长会不会承认。

警车停在动物园门口时,园长老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,身边还站着两个保安。他看到警车,脸色发白,却还是强装镇定:“李警官,这大半夜的,怎么还带警车来啊?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
李队下了车,走到老王面前,语气很平静:“王园长,有群众举报,说你今晚在后山池塘扔了个黑色袋子,我们需要去现场看看,也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
老王的脸更白了,手不自觉地***:“举报?谁举报的?这不可能啊!我今晚一直在值班室,没去过后山啊!”

“是不是去过,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。”李队没跟他多废话,对身后的同事说,“带王园长一起去。”

乐乐牵着张阿姨的手,跟在后面。老王走在中间,脸色很难看,时不时偷偷看乐乐,眼神里带着怨怼,吓得乐乐赶紧躲到张阿姨身后。

后山的池塘还是静悄悄的,月光洒在水面上,泛着冷光。乐乐指着池塘中间:“就是那里……王园长把袋子扔在那里了,沉下去了,被浮萍盖住了。”

李队的同事拿出手电筒,光柱照在水面上,来回晃着。其中一个同事拿出个长竹竿,在水里探着,竹竿碰到东西时,顿了一下:“李队,这里好像有东西!”

李队走过去,接过竹竿,慢慢往下探,然后用力一提——竹竿上挂着个黑色的袋子,湿漉漉的,还滴着水,袋子口用绳子系着,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,像腐烂的东西。

乐乐捂住鼻子,往后退了退。张阿姨也皱起眉头,把乐乐往身边拉了拉。

老王看到袋子,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,腿都有点站不稳,嘴里喃喃着:“不是我的……这不是我的……”

李队没理他,让同事把袋子打开。袋子一打开,一股更浓的臭味扑面而来,乐乐差点吐了——袋子里装着些碎掉的布料,还有几块骨头,上面还沾着肉渣,看起来很吓人。

“李队,这……”旁边的同事脸色变了,赶紧拿出手套,小心翼翼地翻看着。

李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,看向老王:“王园长,这袋子是你扔的吧?这里面的东西,你怎么解释?”

老王的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,突然腿一软,差点跪下,被旁边的保安扶住了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是他自己要来动物园的……我没杀他……”

“谁?你说谁要来动物园?”李队追问,声音更沉了。

老王的眼泪掉下来,声音带着哭腔:“是……是以前动物园的饲养员,老张……他欠我钱,今天来要,我们吵起来了,他推我,我不小心把他推倒了,他头碰到石头上……我害怕,就把他……把他分了,装在袋子里扔到池塘里……”

乐乐站在后面,听得浑身发抖。她没想到袋子里装的是这么可怕的东西,也没想到王园长真的做了坏事。张阿姨紧紧抱着她,手都在抖。

李队让同事把老王控制住,然后拿出手机,拨打了电话:“喂,技术科吗?市动物园后山池塘发现疑似人体组织,赶紧派人过来勘查……”

挂了电话,李队走到乐乐面前,蹲下身,声音比刚才更温和了:“乐乐,谢谢你。如果不是你,我们可能还找不到这个袋子,也抓不到坏人。”

乐乐的眼泪掉下来,不是害怕,是委屈,也是有点开心——原来真的有人信她,原来她真的帮到了忙。她把手里攥了很久的橘子糖递给李队:“叔叔,给你吃……”

李队愣了一下,然后接过糖,笑着说:“谢谢乐乐,叔叔不吃,你自己吃吧。”

乐乐剥开糖纸,把糖放进嘴里,橘子味的甜慢慢散开,压过了刚才的臭味。她看着李队,突然觉得这个警察叔叔很亲切,像……像爸爸的感觉,虽然她从来没有过爸爸。

技术科的人很快就到了,带着勘查箱,在池塘边忙了起来。李队跟他们交代了几句,然后走到张阿姨身边:“张女士,麻烦你们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,另外,关于乐乐……”

他看向乐乐,眼神里带着犹豫:“乐乐现在是重要证人,而且她无父无母,在动物园住也不是长久之计。如果你们放心,能不能让乐乐暂时由我们警局照顾?等这件事处理完,我们再帮她找合适的安置地方。”

张阿姨愣了一下,然后看向乐乐,眼神里带着不舍,却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……乐乐,你跟李叔叔去警局,要听话,阿姨会经常来看你的。”

乐乐看着张阿姨,又看了看李队,点了点头。她知道张阿姨是为她好,也知道李队是好人,不会伤害她。

坐上警车回警局的时候,乐乐靠在车窗上,看着外面的路灯。她想起阿斑,想起它昨晚的呜咽,心里有点难过——阿斑肯定也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,才会那么害怕。

回到警局,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。值班***给乐乐倒了杯热牛奶,李队帮她找了间临时休息室,里面有张小床,铺着干净的被子。

“乐乐,你先睡一会儿,等天亮了,叔叔再跟你做笔录,好不好?”李队帮她盖好被子,声音很轻。

乐乐点点头,闭上眼睛。累了一晚上,她很快就睡着了,梦里没有老王的凶脸,也没有可怕的袋子,只有阿斑温和的眼神,还有李队递过来的那颗橘子糖,甜甜的。

不知道睡了多久,乐乐被一阵敲门声吵醒。她睁开眼,看到李队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个包子,还有一杯豆浆。

“乐乐,醒了?快来吃早饭,吃完咱们聊聊阿斑的事。”李队笑着说,把早餐放在桌子上。

乐乐坐起来,走到桌子边,拿起包子咬了一口——是肉包,很香。她边吃边看李队,突然想起什么,问:“叔叔,阿斑会不会有事啊?王园长被抓了,谁照顾它啊?”

李队摸了摸她的头:“别担心,动物园还有其他保育员,会照顾好阿斑的。等这件事处理完,叔叔带你去看它,好不好?”

乐乐点点头,心里踏实多了。她吃完包子,喝了豆浆,然后跟着李队去了询问室。询问室里很干净,有一张桌子,两把椅子,李队坐在她对面,拿出笔记本。

“乐乐,咱们慢慢说,你再跟叔叔说说,阿斑还跟你说过什么关于老张的事吗?比如老张以前在动物园的时候,有没有跟王园长闹过矛盾?”

乐乐闭上眼睛,仔细回忆阿斑跟她说过的话——阿斑说过,以前有个饲养员叔叔,经常给它喂苹果,后来不见了,王园长说他走了,可阿斑说,他听到王园长跟那个叔叔吵架,还听到“钱”的字眼。

她把这些都告诉了李队,李队认真记着,时不时点头。

“乐乐,你真厉害。”李队放下笔,笑着说,“你的眼睛,好像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,你的耳朵,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。以后要是有动物跟你说什么奇怪的事,你还愿意跟叔叔说吗?”

乐乐用力点头:“愿意!我想帮阿斑,也想帮叔叔抓坏人!”

李队看着她,眼神里有温柔,还有点别的什么,好像是心疼。他站起身,说:“好,那以后乐乐就是咱们警局的‘小顾问’了,专门帮咱们听动物说话,好不好?”

乐乐的眼睛亮了起来,用力点头:“好!”
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敲门声,李队的同事探进头来:“李队,技术科那边有结果了,池塘里的骨头和组织确实是老张的,老王也认罪了。另外,刚才动物园那边打电话来,说***阿斑好像有点不舒服,不吃东西,也不说话,保育员有点担心。”

乐乐的心一下子提起来:“阿斑怎么了?是不是害怕了?”

李队赶紧安慰她:“别担心,叔叔现在就带你去动物园看它,好不好?”

乐乐点点头,跟着李队往外走。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阿斑,你别害怕,我来了,坏人已经被抓了,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。

可她不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王园长虽然认罪了,但老张的钱到底去哪里了?动物园里还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?而她能听懂动物说话的秘密,又会给她带来什么?

坐在去动物园的警车上,乐乐看着窗外,心里既期待又有点慌。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她知道,有李队在,有阿斑在,她不会再是一个人了。

小说《凶案现场懂兽语,我成为警局团宠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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