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我叫苏然，一个空间系异能者。末世第三年，我在一座被丧尸占领的废弃城市里，

开了一家幼儿园。是的，幼儿园。绝对安全。这是我对外的唯一承诺。

幼儿园坐落于我的随身空间里，入口伪装成一家倒闭的“甜蜜蜜”二十四小时便利店。

只要我不死，这个空间就是绝对领域。我每天的工作，就是照顾五个平均年龄四岁的小屁孩。

这份工作唯一的风险，大概就是心肌梗塞。比如现在。“呜哇——老师，老师！豆豆，

豆豆它不动了！”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，正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。她叫暖暖，

我们园的头号哭包。我顺着她肉乎乎的手指看过去，那是一株我早上刚催生出来的豌豆苗，

现在正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。我的太阳穴开始抽痛。“它只是需要晒太阳。

”我面无表情地回答。“可是它不动了！它是不是死了？呜哇哇哇！

”暖暖的哭声分贝又高了一度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告诉自己，我是个专业的幼儿园老师，

不能和四岁的小孩计较。我蹲下身，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株豌豆苗。一丝空间能量输送过去，

豆苗的叶子瞬间挺立起来，甚至还人性化地晃了晃。暖暖的哭声戛然而止。她抽噎着，

大眼睛里还挂着泪珠。“豆豆活了。”“是的，它活了。”我点点头，

感觉自己像个哄孩子的神棍。“谢谢老师！”暖暖破涕为笑，在我脸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，

然后又跑去和她的豆豆说话了。我擦掉脸上的口水，站起身，环顾我的小王国。空间不大，

大约两个篮球场大小。蓝天白云是假的，是我用能量模拟出来的景象。左边是我开辟的菜地，

种着西红柿、黄瓜和土豆。右边是孩子们的活动区，有滑梯和秋千。

中间是一栋两层的小木屋，孩子们的教室和宿舍。除了爱哭的暖暖，还有几个特殊儿童。

那个正坐在角落里，对着墙壁发呆的，叫墨默。他不说话，一天最多说三个字。

通常是“嗯”、“哦”、“饿”。

还有正在吭哧吭哧举着一块石头（我用来垫桌脚的）到处跑的，叫壮壮。

他的力气大得不像人类幼崽。另外两个女孩，小雅和小朵，正在给一只肥硕的兔子喂草。

那只兔子是我从外面抓进来的，现在已经胖得跑不动了。这些孩子，都是我从废墟里捡来的。

捡到他们的时候，他们都脏兮兮的，缩在角落里，像被遗弃的小猫。我不是什么圣母。

只是末世太无聊，一个人待着容易疯。养几个崽，种种菜，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。至少，

这里很安静。没有外面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，也没有丧尸不知疲倦的嘶吼。

我走到木屋的监控器前。这是我唯一能观察外界的窗口。便利店门口的四个摄像头，

将周围的街景实时传输进来。屏幕上，几只断了胳膊的丧尸正在街上游荡。它们行动迟缓，

毫无威胁。我拿起对讲机，这是我唯一的娱乐设备，可以收到附近幸存者基地的广播。

“……警告，警告。城西出现二级变异体，请所有外出人员立刻返回基地……重复，

城西出现二级变异体……”广播里的女声带着电流的杂音，透着一股绝望。我关掉对讲机。

城西离我这里很远。与我无关。我只想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，过我的养老生活。

我拿起一个刚摘的西红柿，咬了一口。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。我眯起眼睛，

享受这难得的和平。突然，一声刺耳的警报在我脑中响起。

这是我设置在空间入口的能量感应。有东西，一个活物，正在靠近便利店。而且，速度很快。

02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不是丧尸。丧尸没有这么快的速度，也不会触发这种生命能量警报。

是人。我立刻切换监控视角，看向便利店的正门。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，

正靠在便利店的卷帘门上，大口喘着气。他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

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。他身后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嘶吼声。是尸群。至少上百只。

男人显然是把尸群引过来了。我的眉头紧紧皱起。麻烦。我最讨厌麻烦。

男人从腰间摸出一颗手雷，眼神决绝。他想和尸群同归于尽。我叹了口气。算了。

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家门口，把这里弄得一团糟。我心念一动，

便利店那扇紧闭的卷帘门无声无息地向上卷起一道缝隙。男人愣住了。

他警惕地看着那道缝隙，似乎在判断这是陷阱还是生机。尸群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了。

他没有时间犹豫，一个翻滚，从缝隙钻了进来。在他进来的瞬间，卷帘门轰然落下，

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便利店里一片漆黑，只有货架上散落的商品轮廓。男人靠着墙壁，

剧烈地喘息，手里的枪紧紧握着，对准黑暗中的每一丝声响。我没有现身。我通过空间感知，

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。他大概二十七八岁，身材高大，面容刚毅，

只是此刻脸色因为失血而惨白。“谁？出来！”他低吼道，声音沙哑。我没理他。

我的注意力在外面那群丧尸身上。它们被活人的气息吸引，正疯狂地抓挠着卷帘门，

发出刺耳的噪音。烦人。我意念微动，一层无形的次级空间屏障笼罩了整个便利店。

所有的声音、气味，瞬间被隔绝。便利店外，尸群失去了目标，开始变得混乱，在原地打转。

便利店内，男人脸上的表情从警惕变为震惊。他侧耳倾听，外面死一般地安静。

仿佛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只是他的幻觉。“空间系异能者？”他试探性地问。

我还是没出声。“朋友，我没有恶意。”他放缓了语气，“我是曙光基地的搜寻队队长，

赵刚。我需要治疗，我的同伴……可能需要你的帮助。”曙光基地，我知道。

城东那个最大的幸-存者聚集地。我沉默了片刻。一个发光的箭头凭空出现在他面前，

指向便利店的储藏室。赵刚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跟着箭头的指引，走进了储藏室。

储藏室的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。接着，一盏应急灯亮起，照亮了狭小的空间。

一个医疗箱从货架上飘到他面前。里面有绷带，消毒水，还有一管军用级别的快速愈合剂。

赵刚看着眼前的景象，彻底愣住了。他大概以为自己失血过多，产生了幻觉。我懒得解释。

让他自己处理伤口吧。我切断了对便利店的关注，回到我的小王国。孩子们已经排排坐好，

等着开饭了。“老师，我饿。”壮壮摸着肚子，瓮声瓮气地说。“老师，今天吃什么？

”小雅期待地问。我看着他们，心里的那点不快烟消云散。“今天吃西红柿炖牛腩。

”我从空间仓库里取出一块上好的牛腩。这是末世前的存货，吃一块少一块了。

但在孩子们的伙食上，我从不吝啬。我熟练地处理食材，饭菜的香气很快在木屋里弥漫开。

外面那个男人，就让他在储藏室待着吧。等外面的尸群散了，他自然会离开。我的生活，

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。03赵刚没有立刻离开。他在储藏室待了整整一天。

我通过监控看着他处理好伤口，吃掉了我扔进去的一包压缩饼干，然后就靠着墙壁睡着了。

他似乎很累。我没有管他。第二天早上，我照常带着孩子们做早操。“一二三四，

二二三四……”我喊着口令，孩子们歪歪扭扭地伸着胳膊踢着腿。暖暖又因为动作不标准，

急得快哭了。墨默则像个木头桩子，一动不动。我习以为常，内心毫无波澜。

做完早操是识字课。我用能量在空中幻化出汉字，教他们念。“天，天空的天。”“地，

大地的地。”孩子们跟着我念，奶声奶气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。一片祥和。这时，

便利店那边的警报又响了。是赵刚。他醒了，正在尝试打开储藏室的门。我叹了口气，

分出一缕心神，打开了门。赵刚走了出来，脸色好了很多。他环顾着空无一人的便利店，

眉头紧锁。“朋友，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他开口道，“感谢你的帮助。但我想我们能谈谈吗？

”我依旧沉默。跟他谈？谈什么？谈我如何在末世里办幼儿园吗？

“我看到外面的尸群已经散了。”赵刚继续说，“但我一个人回不了基地。我需要你的帮助，

作为交换，我可以提供任何你需要的情报，或者物资。”物资？我确实需要一些东西。

比如发电机用的柴油，还有孩子们的奶粉。我的存货不多了。我有些犹豫。

和幸存者基地打交道，意味着麻烦。但为了孩子们……我决定先看看他能提供什么。

我让一个货架自动移开，露出了后面的墙壁。墙壁上，浮现出几个发光的字：【清单。

】赵刚看着这神乎其技的一幕，再次被震撼。但他很快镇定下来。“我需要纸和笔。

”一包纸巾和一个记号笔从货架上飞到他手里。赵刚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。

他开始在纸巾上写写画画，列出他能提供的物资清单。主要是武器、弹药，

还有一些罐头食品。我扫了一眼，没什么兴趣。然后，我的目光落在了清单的末尾。

【最新一代光能转化板（实验品），三块。】我的心跳了一下。光能转化板。这可是好东西。

我的空间虽然能模拟太阳，但终究是能量消耗。有了这个，我就可以大大减少自身的消耗。

我承认，我心动了。墙壁上的字变了。【成交。送你回去。但仅此一次。】赵刚松了口气。

“谢谢。我还想请你帮个忙，我的一个队员在附近失散了，

如果你见到他……”墙壁上的字变得冰冷。【我不是寻人中心。】赵刚识趣地闭上了嘴。

我打开了便利店的后门。后门连接着一条废弃的小巷，可以直接通往主干道，

避开刚才的尸群。【走吧。】赵刚点点头，朝我字迹浮现的方向鞠了一躬。“多谢。

这份恩情，我记下了。”说完，他快步走进了小巷。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，切断了监控。

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。一次简单的交易。我将得到我需要的东西，

然后继续我的平静生活。但我没想到，麻烦，才刚刚开始。04赵刚很守信用。三天后，

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停在了小巷口。他一个人来的。车上装着我要的柴油、奶粉，

还有那三块光能转化板。我没有露面，直接用空间之力，将东西隔空取回。

赵刚似乎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，他放下东西后，冲着便利店的方向挥了挥手，就开车离开了。

一切顺利。我心情很好，甚至哼起了歌。我把光能转化板安装在空间的“天空”之上。

温暖的“阳光”洒下，带着一丝真实的暖意。孩子们在草地上打滚，欢呼雀跃。

暖暖甚至因为太开心，又哭了一鼻子。我看着这和谐的一幕，

觉得和基地做交易也不是那么糟糕。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。直到一周后的一个下午。

那天天气很好，我正带着孩子们在菜地里拔草。壮壮一个人负责拔最大的杂草，

干得热火朝天。暖暖和另外两个女孩在给西红柿浇水。墨默，依然在角落里，对着空气发呆。

我躺在摇椅上，悠闲地喝着茶。突然，空间外围的警报再次响起。而且，

是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。有强大的能量体正在高速靠近！我猛地坐起身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。

我立刻切换到外部监控。屏幕上，街道的尽头，出现了一个身影。那是一头丧尸。

但和普通的丧尸完全不同。它身高超过三米，全身覆盖着骨质的铠甲，一双猩红的眼睛里，

闪烁着智慧和残忍的光芒。二级变异体。就是广播里说的那种。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？

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二级变持体的目标似乎很明确，径直朝着便利店走来。

它走得很慢，但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。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的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我立刻让孩子们回木屋里待着，不许出来。孩子们很听话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

但都乖乖地跑回了屋子。只有墨默，回头看了我一眼。他的眼神，很奇怪。

不像是一个四岁孩子该有的眼神。那里面没有恐惧，只有一种……古井无波的平静。

但我没时间多想。二级变异体已经走到了便利店门口。它停了下来，

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卷帘门。仿佛能看穿这层铁皮，看到里面的我。我的手心开始出汗。

我的空间虽然安全，但并非无敌。如果受到过于强大的攻击，屏障是会破碎的。

我不知道这头二级变异体的攻击力有多强。我不能冒险。我必须在它攻击之前，解决掉它。

或者，引开它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准备打开一个空间裂缝，把它转移到几公里外。

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。然而，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。木屋里，

突然传来了暖暖惊恐的哭声。“哇！有怪物！好可怕！哇——！”她应该是通过木屋的窗户，

看到了监控画面。我心里一紧。糟了，忘了关屋里的监控。暖暖的哭声又尖又响，

充满了恐惧。就在她哭声达到顶点的那个瞬间。“轰隆！”一声巨响。不是来自我的空间，

而是来自外面。我愕然地看向监控。只见一道银白色的闪电，

毫无征兆地从晴朗的天空中劈下，精准地击中了那头二级变异体。

二级变异体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，身上坚硬的骨甲瞬间布满了裂纹，冒出阵阵黑烟。

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，猩红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愕和不解。我也愣住了。这是什么情况？

晴天霹雳？运气这么好？没等我反应过来，那头变异体怒吼着，举起巨大的拳头，

砸向便利店的卷帘门。它要把这个惹怒它的东西彻底摧毁。我心中警铃大作，

正要强行转移它。就在这时，角落里一直发呆的墨默，突然动了。他缓缓抬起头，

看向便利店的方向。他的双眼，依旧是那么空洞。但我分明感觉到，一股无形的，

令人心悸的力量，从他小小的身体里弥漫开来。那头二级变异体的拳头，

在距离卷帘门只有几厘米的地方，停住了。不是它自己停下的。而是它周围的空间，

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、压缩。它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，像是在胶水里游泳。它脸上的表情，

从愤怒变成了恐惧。它在挣扎，在嘶吼，但无济于事。那片空间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

向内坍缩。我呆呆地看着监控画面。我能感觉到，那股扭曲空间的力量，和我同源，